纽约大都会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是西方世界最为知名的博物馆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博物馆之一。大都会博物馆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央公园西南方向,主建筑物面积约有8万平方米,展出面积共计20多万平方米;2013年度参观人数超过620万人,在世界范围内仅次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巴黎卢浮宫;在19个永久收藏品馆部中,博物馆藏有超过200万件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品;在室内设计方面,各馆部根据展品模仿不同历史时期和地域的风格,从公元前的古埃及、古罗马延续一直至现代美国。
博物馆的亚洲艺术部(Asian Art)共计安排了54个展厅,其中有10个日本展厅,编号为223-232。与其他如中、印、韩等亚洲国家的展厅不同,日本展厅在布局上完全独立于其他亚洲展厅,这在客观上使得日本展厅在相应的公共关系策划和公共关系实施上拥有较大空间与主动权,与其他亚洲国家的布展相比获得了先天优势。从公共外交以及国际公共关系研究的角度而言,大都会博物馆日本展厅对中国进行博物馆公共文化外交而言,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启发: 一、重新发现国际公共关系中的博物馆平台 从博物馆学的角度而言,博物馆是“科学研究及文化教育机构,也是物质和精神文化遗存以及自然标本的主要储藏室。”其主要任务是“搜集、保存各方面的物质文化遗存和文献资料”。(引注部分参见傅正伦:《博物馆学概论》)从这些定义和表述来看,博物馆的功能更主要的是其内部建设、科研、保管和陈列。在一般意义上,对于博物馆功能的归纳,主流观点是典藏、研究、展示、教育四方面说。总而言之,从专业的博物馆学角度来看,博物馆面向公众的部分或对外的部分并不排在首要位置,甚至不是博物馆学的主要研究对象。 然而,博物馆是天然的公共关系场合,特别是大型综合性博物馆和历史、文化、艺术类专业博物馆,更是开展公共文化外交和国际公共关系活动的平台。 英国《艺术报》(The Art Newspaper)曾于2012年4月发布“2011年全球博物馆参观人数”报告,报告显示,该年度全世界范围内年参观人数达100万以上的博物馆有52家。而且,这些博物馆所在的城市与这些城市的国际化程度呈现出高度一致性,如伦敦、巴黎和纽约分别有7家、5家和3家博物馆上榜。对于国际旅行而言,参观著名博物馆几乎是必然的选项,这一点可以从各种旅行类图书中的到印证。 大型博物馆还是经常性举办较大规模公共文化活动的公共空间之一。在实际操作中,博物馆经常为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年活动,各类特展、年展和双年展的落地提供场所。更为重要的是,博物馆的固定展览和特藏部分,是一个相当长期的和相对稳定的,可以进行深度公共关系策划的环节。特别是在海外大型博物馆中,以文明体划分的展品和展室构成博物馆的各个组成部分,通过“落地”型的长期运作,完全有可能实现公共文化外交的目标,以及实现塑造民族国家良好形象的国际公共关系目的。 二、如何在海外大型博物馆中塑造国家形象 与中国国内的大型博物馆相比,海外同类博物馆,特别是西方国家博物馆往往有一个特点,就是常规展品来源几乎不受地缘限制。这当然与这些国家的殖民史有关,长期殖民海外,使得它们的博物馆有机会汇集世界各地的展品,久而久之,西方的博物馆就形成了宽泛的收藏习惯。反观不少中国国内的大型博物馆,其藏品来源相对要单一许多。 在展品权属问题得到解决的基础上,海外大型博物馆的这一特点,客观上使得在海外大型博物馆中塑造国家形象成为可能。大都会博物馆日本展厅与其他亚洲文明体展厅相比,形成了几个比较明显的优势。 首先,展品安排上的传统与现代交融。日本展厅充分运用了相对独立和集中的10个展室给予的空间,在布展安排上,体现日本传统文化的展品(如和服、绘画及书法等)全部设置在依附墙体的橱窗内;现代展品(如现代雕塑、铁艺等)则全部安排在不设置橱窗、不依附墙体的展室结合部等处。在传统文化展品的介绍上,突出其历史感,在现代展品方面则刻意显示出创作者的年轻,在日本展厅的展品中,最早的展品可以溯及两千年前,最新的展品则是一位生于1980年的艺术家创作的工艺品。 其他亚洲展厅的展品则完全没有这样的安排。例如中国展厅,最晚期的展品是晚清的鼻烟壶;在“中国庭院”的展示部分,也没有现代作品,而且中国展厅和“中国庭院”在位置没有融为一体,很难使公众通过大都会博物馆对中华文明的传统、延续和发展形成完整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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